阳咩咩

【织太】《君の大切な人が死んだ》（是刀还是糖我也不知道啊xx）

⊙标题出自著名coc模组《自杀回路》（p站id=6883240），因为群里小伙伴说“朝雾你怕不是把跑这个团的log写成了特典一”于是我去脑内跑了个团……不是，全文和那个模组没有太大关系。

 

⊙是刀，没错，是IF线的刀，个人感觉不到刀了甚至感觉是糖x，全文依旧是织田作一人称视角，故事前提是芥在继承书后从书里得知已经坠楼的太宰在书里留了一点东西。

⊙OOC属于我，BUG属于我，手癌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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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の大切な人が死んだ。

 

 

01

 

芥川带着黑手党的“白色死神”回来加入侦探社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向我们保密，就算面对社长的威严也能守口如瓶，当我问起的时候他们一同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惋惜表情。世态变化太快了，文字根本追不上。如果世人都被世态压得喘不过气来，那是不是需要一些浪漫一点的东西来调节心灵呢？

 

一个星期后的某天早上，因为通宵写好了一篇新的稿件，次日去侦探社就晚点了。连忙道歉的我并没有受到责备，大家还表示理解我的苦衷，关心我的文章发表情况如何，有没有被杂志编辑为难。芥川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侦探社的大家莫名闲了起来。中岛敦和芥川的组合省掉了一大半需要全员出动的工作，再加上被我至今为止也视为敌方的黑手党发生了巨变，真像黑暗前的黎明啊。

 

寒暄了几句后，我准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处理今天的工作，多亏了有国木田这位强迫症前辈，我的桌子也变得整整齐齐的。每天早上一眼就能通过桌子上东西的变化估量今天的工作量有多大。

 

办公桌的角落里多了一小束花。那里原本是个空花瓶，我从加入侦探社开始就摆在那里了，一直思考到了今天“应该放束什么花来调节工作心态”。是一束小白花，像是修剪过一样簇拥成球状，见我对着桌子发愣，坐在对面的芥川便有意般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他一眼，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一样。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问。

“什么都不是，普通的一天。”芥川不带感情回答。

“这花是谁放在这里？”

我把花瓶举起来。

“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它就在这里了。”

“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如果有人送我花，一定会有送花的目的。正如我所料，这一小束花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一定是线索。绝对不会某位是粉丝，也不会是哪个爱慕我的人。我小心翼翼把藏在花中的纸条夹出来，一般会写祝贺的语言或者自己的心声，并且得用花店配好的卡才对。而纸条像是后来才塞进去的，为了不碰坏花束的造型，花了会儿功夫也没成功，一朵花被折断了，但被肇事者放回了原位。塞纸条的人一定有损坏一朵花也要传达什么信息的理由。

那就来看看到底想传达给我什么吧。

 

「君の大切な人が死んだ。（你重要的人死掉了）」

 

要传达的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消息，我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我重要的人死掉了。我重要的人——收养的五个孩子要上学了，常去的西餐店的大叔和侦探社的各位，大家都好好的，过去的我也没有这种交情，就算有，也被我遗忘了，更不会专门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我吧？

 

“芥川，这是你写的吗？”我思考了一遍所有的可能性后锁定了对面全身僵硬的芥川，他一脸“糟糕，明明是用「罗生门」写的怎么会被拆穿”的表情。

“咳咳……”他咳嗽了几声，“怎么判断是我？”

“因为字太丑了一看就是用异能写的吧。”我有些恼火地看着他，“今天真不是愚人节？”

“不是。”芥川似乎做好了被生气的我臭骂一顿的准备。芥川不是那种会没事和我们开玩笑的人，他没这闲心。

“花是我们一来就放在这里的，字条是我写的。”芥川坦诚道。

“目的呢？”我把玩着花瓶，虽然被捉弄有点不开心，但是花不能丢掉吧。

“没什么……当我看到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不得不这么做。”

“我‘重要的人’是谁呢？”

 

芥川好像突然恍然大悟用错了形容词一样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空白的桌子。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搪塞着，“如果你都不知道，那……那个家伙也太可怜了。”这也不是随便送我一个“重要的”人的理由啊。

 

“这样吗……”我放下花，那朵被折断的花掉了下来，花瓣都破损了。或许是有哪个家伙吧，被我遗忘了。那确实太可怜了，这样想的我，把掉落的花放回了原位，假装它没有被折断过。

 

02

 

“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我特意早早地到了侦探社，我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大束被精心包裹的白色花束，和昨天收到的、依旧在花瓶里的那束一个品种。

“庭荠花，我和芥川帮你调查了。”敦坐在位置上紧张地说，芥川闭着眼沉默。“织田先生的生日花……”被我的视线吓到的敦声音越来越小，他焦虑地玩儿着自己的手指，看芥川的反应等待下一步行动的暗示。

 

“我猜猜这次有没有卡片之类的。”

“诶！”敦突然叫了一声，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看来我猜对了，根本不用寻找，一张白色的信封卡在花束中，打开是一张精美的贺卡，浅粉色的，像是表白用的那种。然而卡片上的字并不会让人往这方面遐想。

 

 

「君の大切な人が自殺した。（你重要的人自杀了）」

 

果然啊。我“重要的人”死了，这次还多了个“自杀。”

“这是什么推理游戏吗？”我拿着卡片看着并排端坐好的两人，仿佛我是把他们留下来训斥的班主任，“你们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他们俩面面相觑。

“你说吧。”芥川别过头，“我不擅长解释。”

“明明是你让我写的。”

“谁让你透露更多细节了？”

“其实是这样的，有一个委托，我和芥川确实想告诉你一些事，就当是我们的委托吧。”

直觉告诉我和他们这两天的恶作剧有关系。

“这束花不是我们送的，我们来侦探社的时候，就看到它放在门口。我们只是写了个纸条进去……”敦语无伦次起来，“本来不应该这么做的，但是觉得，不得不做。”

“有看到送花的人吗？”

敦摇头，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件离奇的事。

“你们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定认识送花的人吧？”

敦犹豫了一下，看芥川没有反应于是他微微点头。我把问问题的对象转向芥川：“那告诉我吧。”要是有什么人被我遗忘了，那我也希望出席对方的葬礼。

 

记得我生日的人，并且特意挑选的生日花，对方一定视我为重要的人。

“花是‘你重要的人’送你的，“你重要的人”自杀了。除此之外我们不能透露更多……这也是我们受到的‘委托’。”芥川咬着牙说话，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说漏嘴。

 

“意思就是说，要我自己去找是吧？”

我捧着这束花，好像捧着一个人的生命。“我重要的人”并不打算告诉我他/她的死讯，却送来了我的生日花给我惊喜，那一定是个对所有人都很温柔的人吧。

 

我宣布接下他们的委托，就像接下孩子们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书一样。两人终于松了口气，但依旧忧心忡忡、难过地看着我，似乎直接给我的失败下了判决。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可以提供一切除了那个人本人身份样貌名字以外的线索。”敦小心翼翼说道，“只是‘自杀’和‘重要的人’太难了不是吗……？”

感谢敦，这确实太难了。

 

“明天能收到花吗？”花不可能是自己把自己包好躺在我面前的，可以想办法联系上送花的人。

“会收到，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还不确定。”

对方一直用千里眼监视我的行动吗？

“如果是自杀，有遗书之类的东西吗？”

“这涉及隐私问题。不过硬要说的话……”芥川抿抿嘴，“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是那个人给你的遗书。”

 

结果我更没有头绪了。

 

 

03

 

我重要的人自杀了。老实说，一听到“自杀”，我脑子里全是一个星期前电视里反复报道关于港口黑手党首领坠楼的新闻。黑手党首领坠楼会有很多原因，可能是内乱斗殴，也可能是偷袭，那个时候芥川和敦君还在那里吧，也没听他们谈论过。那个叫太宰的家伙坠楼的原因成了谜，我也不应该果断下结论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还确实是太宰治，但我立刻把他从名单里剔除掉了。我们只见过一次面，还是为了救我的部下去做交易，听他说了一堆奇怪的话，还差点用了枪。他说他并不是想当才会成为首领的，还说什么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上我们是朋友这种话。我差点就被忽悠进去了，还好对方没看中我的利用价值。

 

那个家伙，是会选择自杀结束生命的人，并且在死掉的前一秒一定是开心的，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

尽管他是自杀，也不是“我重要的人”，对我来说重要的人一定不是我的敌人，最起码也是朋友。

 

我查遍了近一个月横滨自杀人员名单，除了“太宰治”以外还确实找不到其它眼熟的名字，我放弃了这种地毯式搜寻方式。反正明天也会收到花，送货上门的话，只要能问道送花人的信息就行了。

 

 

第三天我在侦探社加了通宵班，直到早上六点半也没见到送花人。对方想要保持自己身份神秘，探测到了我的目的，故意换时间了吧。

“织田先生不用这么着急，花总会送到的。”敦看着失望的我安慰道。

“‘我重要的人’一定是个聪明的家伙吧。”我头疼地揉起了太阳穴，一个既聪明又温柔的家伙，为什么要自杀呢？

 

“最近没有卖这种花吗？”

我带着昨天收到的花束去了一家比较有名的花店，眼花缭乱的店铺给了我一丝希望。花是用来传递心意的载体，每一朵话都在等待被客人带走完成使命，凋谢。

 

花店的老板娘泼了我冷水：“一般都是绿化街道或者有人专门订购我们才特意准备这种花，要说每天都订购送人，……这也太奇怪了吧？一般都是送玫瑰之类的，这是先生的生日花吗？”

我点点头：“熟人说是。”

“这个季节开的这么好的花，只有进口了。专门送进口花给你，还专挑生日花，一定是对你非常感激的人吧？”

我这样的三流侦探能让人感激到到哪儿去呢……老板娘这句话说着好听，但刺痛了我。

 

“你看，花语都是祝你获得幸福婚姻。不是把你当恩人了，就一定是你很好的朋友。”

我苦笑了起来：“那可能还真是，毕竟提示说是‘我重要的人’嘛……”

 

接着我又跑了很多花店，都没有客户连续订购这种花送人的消息。这束花被我弄得破破烂烂的，回宿舍的路上经过了五个垃圾桶却又不忍心丢掉。今天的花还没送来，明明可以换新的。

得知对方已经自杀后，我想要是丢掉花，就等于丢掉了那个人的生命，心意还没传达到的花束，独自在黑暗的角落里腐烂掉，也太可怜了。

 

结果今天份的花塞在我的门缝下，邻居都说没有陌生人来过。

 

 

04

 

 

过了四天，每天都能不经意间收到花束。我最重要的人到底是谁，我还是没有找到。

 

“可以向乱步先生求助吗？”我问了问敦，他比较好说话，可能我坚持一会儿他就什么都招了。

“乱步先生这次无法帮忙。”

“他出差了，我想起来了。打个电话过去可能会打扰他工作。”

“织田先生这个你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来找啊。”看来敦是铁了心要保密。我想了想继续套话：“至少告诉我那个人为什么自杀吧？我想象不出来。”

“这个也不行。”敦哽咽着摇头，“这个也要织田先生自己去找。”

难度又增加了。

“我的直觉是我第一个否定掉的人。”

“是谁？”敦眉毛皱了起来，可能猜到了八九分。

我直视他的眼睛念出那个名字：“太宰治，你的前上司。”

 

敦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秒，我是不是揭开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织田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他真的是自杀的吗？敦，请老实回答我。”我用上了命令的口气。敦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点头道：“太宰先生确实是自杀的，但他不是‘你重要的人’吧……为什么会想到他？你们认识吗？”

我摇头：“如果一面之缘差点擦枪走火也算认识的话……”

那个人确实是认识我的样子，这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推理，他可能是演戏，不当黑手党首领的话一定会是个连霸金奖的演员。

“你说的没错。”我叹了口气，“他不是‘我重要的人’。说不定我是中了什么异能呢，每天都收的到花的异能。那个家伙的异能是？”

“太宰先生的个反异能的存在，一切异能对他无效。”

“哦？这样吗？那我可能非常需要他了。”

“织田先生你的消息是有多落后啊。”敦咆哮了起来，“我都要替那个人感到伤心了！”

 

敦鼻子红红的跑掉后我越来越在意那个叫太宰治的人，那个人离我是那么得遥远。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走到了黑手党大厦下面。一个警戒的人员都没有，真是诡异，简直就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潜入调查。可能是想着他们的首领的原因，我不知不觉在他坠落的地方停下了。

 

前任首领死去的地方也没有人看护，他不会被抛弃，对于黑手党而言他立下的功名应该永垂不朽。

 

我脚下踩着的地板，正好是他坠落的地点。我毛骨悚然，脚下坚实的地面被阳光晒化了一样，或许我踩着的不是地面，是已经没有办法直视的人类躯体。从高处坠落的尸体我见过，那已经不成人样了，我无法想象那个看着像少年一样的人的身体和大地相撞的一瞬间会发生什么，幻想里巨大的一声刺激着我的神经。文学中都将死亡描写的很壮丽，但真正看过死亡的人才知道那究竟是何等得恐怖。

 

我仰头看着大楼。从来都是趴在窗户上，走在路上远远地看着它的高度,要说我形容的话，它们就是横滨的几块大型蓄电池，把整个城市的恶全部储存了起来。站在它旁边，这栋大楼仿佛直接和天上连通了。从那个顶端跳下来……我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脚边就是呼啸的风和整个横滨的地图，一不留神就会跌下去，祈祷落地的瞬间会有奇迹。

 

自杀的人都是胆小鬼，把自己置于死亡的边缘并且毫无畏惧伸出手，他们是勇敢的人吧？

宁可选择自杀也不愿意解决生存的问题的人，一定是个胆小鬼吧？

那个人一定是迫不得已才选择自杀，即是个胆小鬼也是最勇敢的人。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个人站在楼顶边缘的样子，很模糊，只见了一面还是很难想象，尽管太宰治是个表情很丰富的人，我还是无法想像出他毫不犹豫纵身之前的表情。他会说什么话……完全无法思考。

 

我是来寻找“我重要的人”的，不是来探寻黑手党前任首领自杀的原因的。我将自己从想象中解脱出来，再次仰望被黑手党大楼遮住的半边天，连太阳都被遮住了一半。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花？

在这里？

从上面飘下来？

 

不是幻觉，也不是光线错位。大量的白色小花落到了我站的位置，有的是一支掉落，有的是一束，在半空中就散架的小花落了我一头。

是庭荠花，我伸手借住一束。

这个位置这个时间收到花，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带走它们呢？

——真的非常抱歉，就算是敌人的立场也要道歉，我满脑子都是黑手党首领太宰治坐在楼顶边缘，盘着腿向下抛洒花朵。因为那个人是太宰治所以我一定要在心里默默道一百次歉，在大楼楼顶恶作剧的应该是天使才对。那个人一定会下地狱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会直接掉进地狱里的……人的身体没法像花朵那样轻盈，也没有人会在下放伸出手接住……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我握着花的手在颤抖，逐渐忍不住用力握紧它，指间传来花被我挤压破裂的触感。

非常抱歉……这朵花不想承受我突然涌出来的悲哀与愤怒。

我是那种会因为敌人的死而感到哀伤的人吗？

我会是因为一朵无辜的花承担了我全部的情绪破碎而伤感的人吗？

 

“喂！你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这才发现我的闯入吗？黑手党的人端着枪冲了出来，前任首领死去的地方被外人践踏，部下都为此对我充满了杀意。我没能把所有的花都带走，至少带走了落到我头发上的。

那个人死掉后依旧被部下们悼念着，不知为何我突然安心了。

“我最重要的人”是谁今天也没有找到，但是却觉得就算找不到也无所谓了。

 

05

 

解开困惑我心结的人居然是黑手党的前任首领，说出来芥川一定会笑掉大牙，敦一定会一边哭一边揍我，就算和太宰治见面告诉他这些他也一定会嘲笑我。

“我有这么厉害吗？”他会这么说。

 

“今天份的花收到了吗？”

侦探社的人都知道了我每天能收到诞生花的诅咒。

“还没有。”

这都快成每天我的寒暄语了。

“有这么强烈追求你的人织田君你也不回应一下吗？”

“我知道啊，但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远处的芥川和敦捂着嘴偷笑。

“也太没出息了吧织田君。抱着写小说的心情来找那个人啊。”

“这不是一回事吧……”这倒还真提醒了我，下次可以创作一部这样的小说，如果影响广泛，说不定会引发读者帮我寻人的事情，我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呢？但是那个人已经自杀了，就算找到了，看到那个人的遗照，恍然大悟那人是谁也只会徒增我的悲伤。这样想的我又难受了起来，心脏沉到了胃里。

 

不如放弃吧。

工作结束后我来到了那家叫Lupin的酒吧，或许是来的太早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正合我意。上次来这里是太宰邀请，我紧闭眼睛甩掉那些让我不快的回忆。我在上次的位置坐下了，吧台老板不在，桌子上却放着一杯调好的酒。

今天份的花在这里，不知是谁放进去的，一定是“我重要的人”。我微笑着把酒杯端过来，取出酒杯里的花。花可不能喝酒，“我重要的人”一定是个傻瓜。

要是是那个人一定也能研究出需要泡在酒里才能生存的花，就和他说的超硬的豆腐一样有趣。

 

“太宰，你认为‘我最重要的人’是谁？”

把全部的事告诉他的话，他应该很快就能帮我找出来。因为这个难题，我和脑内想象的太宰成了好朋友，真令人感到讽刺。

“织田作最重要的人吗？肯定我是被第一个排除掉的吧？”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当时太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浮现了出来。

“因为我们是敌人啊？”

 

说的也是……我开始担心自己说话会不会伤害他的感情。

“‘我最重要的人自杀了。’太宰也是自杀的，你觉得自杀的人心里有所留念的话，为什么会自杀呢？”

“你把自杀想的太简单了织田作。”

在这里我允许他叫我这个称呼了，似乎是他用死亡换来的这个称呼一样。

“《自杀论》看过吗？人的自杀可不是一项简单的行为哦。要我说的话，说不定那个人有什么不得不用死亡才能满足得了的东西。”

“自杀的目的？”

“遗书呢？”

“这个世界就是他给我的遗书……”这么说很困惑吧。

“这样吗？这还真浪漫，不如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一定要第一个读。”

“也行。”

“什么叫也行啊？”

“因为我在想要是写出来的话，是给那个人的回信吧。如果能成为畅销书的话，是不是就是给那个人遗书的回信呢？”

“诶，这样吗？啊，那我许可了。反正成为畅销书后，我一定能读到的。”

 

读不到了啊。我放下酒杯，切断自己的想像。我在想什么，为什么就算是我想象的太宰，我也会感到悲伤呢？我为什么会想这样悲伤的话题呢？

无论是“我重要的人”还是那个太宰，已经不在了啊……

酒吧里回荡着那首悲伤的JAZZ音乐，我的情绪被影响有一半都是它的错。

 

“太宰，你的死有一半是我的原因吗？”

我捂住脸，控制不住地回到了想象中。然后我问了他这个问题。

“你在想什么啊，我才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你要是这样想的话，我也太可怜了！”

“确实，我向你道歉。”

“说到底，织田作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总感觉欠了很大的人情。”

“‘最重要的人’到底是谁还不知道不是吗？而且那个人说不定不会觉得自己有施舍过什么人情。”太宰趴在桌子上看我，眼角露出关心我的笑意，我捉摸不出他的意图。有一瞬间我产生了“要是太宰是那个人就好了”的想法。然后我意识到了其实自从我陷入谜团深处后就一直这样做了，擅自把这个人当成“我重要的人”的代替品，安抚我因为那个不知道的人的死的悲哀。

 

为此，我需要向太宰道歉。谁也不会想当谁的代替品。

我喝完了那杯酒，把钱留在桌上。花的话，还是带走吧。

 

“‘重要的人’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对吧？自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也不重要了，对吧？”

“你说的没错。今天份的花已经收到了，这就足够了。”

 

06

 

“‘重要的人’已经找到了吗？”

我坐在办公桌前，专心处理着工作报告，桌子上的花瓶已经换成了更大的玻璃花瓶，可以用来插更多的花束，每天都能换新的。刚泡好的咖啡冒着蒸汽，穿梭在花朵间，花瓣上凝结出了很多小水珠。

 

“没有。”我放下笔对敦说道。

敦困惑地看着我一点儿不着急的微笑：“今天不去找了吗？”

“放弃了，找不到了。”我果断地说。

“诶？为什么？”敦一副被打败了的表情。我喝了口咖啡，差点烫到舌头。

“已经不重要了。”

“织田先生也太绝情了吧……”敦忍不住感叹道。

“找不到了，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就算找到了也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那，织田先生是生气了吗？”

“我看起来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我确实是放弃了。

我最重要的人死掉了。我最重要的人自杀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每天都能收到来自那个人的花束，就感觉那个人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一样。这个世界是那个人给我的遗书。

那个人无处不在。

 

这样就足够了。

我也应该履行我的约定，把这件事写成一部小说，给那个人回信。还要烧一份给太宰，尽管已经不在这里的他收到书后会满脑子问号，但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彻底放弃寻找后的第一天，起床后看到写作的书桌上洒满了花，就像是有谁坐在那里一样。风吹动桌子上的花，真的很多，打扫起来真麻烦，地上也有，椅子上也有，飞到我面前来了。那个人一定是个爱恶作剧的人。

今天份的花也收到了，一大早就收到，真是惊喜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