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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宰】《抽屉里只能有一个,或者一个也没有》

⊙是一篇旧文,全程黑时宰一人称

⊙轻微织太向有

⊙之前洵想看的双宰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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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里只能有一个,或者一个也没有

 

 

“我听见你的灵魂在唱回声之歌。”

 

“哦。”我一边给这个人调上一杯名叫银色子弹的鸡尾酒一边简单应道,太宰趴在吧台上看着我一层又一层地倒酒,他又补上一句:“是代表我的颜色的酒吗?”我把切好的柠檬插在杯沿推给他说:“不是,无论是颜色还是寓意都不是你。”

银色子弹是驱逐恶魔的,而太宰就是恶魔。

说他是恶魔的意思,也就承认我自己也是个恶魔。

 

他又笑着说:“那很好啊,同类会相吸引。”

沙漠里看到两只蝎子相遇,要么是互相捕食,要么是一方向另一方献殷勤。(*注释

我白了他一眼:“哗众取宠是求偶行为。”很明显太宰是后者。

太宰治吹了个悠长的口哨,打响指,很随意地就开始了他的义务魔术表演,我也就很随意地成了他的得力助手,虽知道这有多令人恶心,但能拿到小费和换点情报还是挺好的。这个太宰是个神经病,要是他要在大白天边裸奔边撒花也不足为奇。

想起他某一天浑身上下都挂满点亮的蜡烛走进来对我说:

“你真是我人生中的天使。所以愿意陪我走到地狱去吗?”

……

我真恨不得连上高压水枪把他轰到巴西里约热内卢狂欢节最骚的车轮下面碾压一万次。我头疼,他慢慢品他的酒,我就想吞阿司匹林。

 

忘了解释,我也是太宰治,和刚刚描述的那个完全不是一个人(强调)。我还很年轻(虽然那个太宰他也不老),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候选人之一。会出现在这家小酒吧里,并不是因为被森鸥外开除了,而只是单纯的任务需要和个人需要。会来这个酒吧的都是正派人士,他们的情报网可不是站在暗处就能轻易攻破的。我伪造了自己的身份后装作是一个为家境奔波来这里打工的孩子,在这些长期生活在阳光下的人眼中,像我这个年龄段着装端正,会用温和的口气向客人问好,对他们微笑,偶尔成为他们关心疼爱对象的孩子,根本就是人畜无害。每次和一位客人流利地背出自己准备的谎言被客人摸头的时候,我都会想要躲开。我从心底认为那不是我该受到的温柔的待遇,这份温柔里有半边是虚假的成分反而会让我觉得安心一点。万一有人伸手过来发现自己触摸的其实是荆棘该怎么办?

 

他们不会来触摸荆棘,这是我观察“生活在阳光下的人类”这种生物得出的结论。当然,这个群体里突然出现的异类“太宰治”就另当别论了。

 

在同一个世界里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有怪谈说法是如果看到了这样的人,就说明你快要死了。那到是好事,这样想想,这个和我同名同颜的生物在我心中的厌恶指数要低了那么一点点。

“你厌恶我的话,就是在厌恶自己哦。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人。”像是在消除我的困惑一般,这个比我高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同的,脸也看起了成熟很多的太宰很随意地和别的顾客一样揉搓我的头。就是为了证明他不是我怀疑的异能一样的存在。但这并不能证明他和我是一个人,我也不能扯掉他的一根头发去验证DNA,到外面的医院里去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拿回医疗部的话……这件事只和我和这个太宰有关系,我不想牵扯更多的人物进来。光靠我们吵一架是没用的。

 

太宰要证明自己是太宰,那就得拿出属于太宰治的东西来。比如说记忆,或者习惯上的行为。记忆的话,直接问他或者爆出认识的人的名字和关系是不行的,用引导的方式太宰会很快察觉到,然后迅速,很明显很夸张地转移话题。可能是在掩饰,也可能是防止露馅,这一点倒是和我很像。我也从他身上深切地感受到了我周围环境下的我认识的人,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说着听起来是套套逻辑的话,让人火大。让人火大的原因不在于我,又在于我。让听话的人感受到了差距,并且在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就已经被踩死在了脚下。面对这个太宰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他总是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眼光很轻蔑地看着我。这种眼神,要说幸灾乐祸也不过。总是以这种期待看我碰壁的眼神,观察我。

 

并且他还有这样的看我的资格。比那些用差不多眼神看我的人类还要过分。

 

太宰自从发现我的存在过后,就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他就是冲着我来的,为了掩饰身份,我们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达成了共识。假装成逐渐认识的朋友。没过多久就发展成了真正的朋友一样。我会不由自主地跟这个太宰说一些自己的事,即使是用来暗示的嘲讽我也会当着很多人的面脱口而出。

我也想用真情报去换他的真情报,这才是我的目的。

 

我跟他说正事呢,我说我烦躁透顶了,真的很想死的时候,他非要扯到非洲的鸵鸟蛋到底有多大这种问题上。他跟我说他还烦啊,又被人讨厌了,又被同僚嘲讽了,又被自己的新搭档一千种方式洗涮了之类的话题又硬要我把膝盖借给他,顺便给他顺毛。

太宰对自己的事一点也不在意,张口就随便吐槽什么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不管我想不想听,一开始说了就很久才会停下。

 

我怎么还没跟他绝交……在这一点上我突然很佩服织田作。

 

我承认,我可能真心不是特别讨厌这个太宰。即使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里都是“惊吓”,我已经习惯这么看待太宰治所谓的惊喜了。是我傻还是他傻……是他傻,我更傻吧。

这个太宰说是我非要把他从朝圣忏悔的路上拽回来因信称义。

 

“因为我听到这里有个在哭泣的孩子在唱回声之歌。”

又是这种奇怪的话,相同的话我已经听了很多次了。

 

回声之歌的意思是,我的灵魂周围很空旷,很远的地方有障碍物,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黑漆漆的盒子吧,或者是抽屉,我就是待在那个抽屉里的物品,等着某个人突然想起还有我然后拉开抽屉。

 

“拉开抽屉的人倘若只拉开了一半,然后离开了的话,就只能坐在抽屉里仰望着外面的光,连自己的回声都听不到了呢。更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我抬头看着说话的太宰。看着他的嘴唇翕动,然后把手指放到我的额头上说:“最可怕的是,你还在等待那个拉开抽屉的人会回来。”

 

——那么,为什么不尝试自己从一半的抽屉里逃离出去呢?

我想自己接下来会问这个问题。

太宰也一定听到了我溜到嘴边又咽下喉咙的话。

 

——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来回答了。

他一定会这样说。我想也是,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因为习惯了恐惧。

恐惧的不是光本身,而是恐惧站在光芒之下也依旧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那还不如,关上抽屉,再次回到黑暗的抽屉里去,至少自己看不到自己哭得有多难看,还能在黑暗里自己哭泣,不用在阳光下强颜欢笑,还要忍受自己扭曲的挂在自己脸上的笑。

——待在这里,看着别人站在阳光下笑就足够了。

“还是说,因为习惯了等待被救赎,以及,习惯了恐惧失去。”想到这一点我脱口而出。

 

太宰的表情变了,我越盯着他他眉头就皱的越深。最后他不看我了,转过身,对着空气自己干了一杯。

——因为太害怕会失去,所以干脆一开始就不要得到。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值得延长自己的寿命去追寻的东西一个也没有”这样的借口。宁肯看着他们站在远处也不要去接近。因为相信经过了自己的手后,他们最后一定会失去。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你说是吧?”我居然向这个太宰提出了疑问,还是用那种毫无防备的语气,我说的话我自己也听得出来几乎没有底气。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太宰会立刻转过身来用那种“过来人”的语气对我说:

“就是因为试过了才会肯定,很多事到头来都只是自己的事”

 

——人并不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在拥有的时候他也不懂到底怎样才算珍惜,反而在得不到又想得到的时候他最珍惜了。

 

——你真是我人生中的天使。

 

太宰突然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我紧张到耳鸣。我通过他的口型判断出他说的话。全身紧绷。我忍着,假装看着他的眼睛,视线确是失焦的。

 

“打烊了……”对视了很久后我猜颤抖地说出话,喉咙很干,仿佛刚刚被身体里奇怪的火烤着喉咙,“你快回去吧。”

看着我的反应,太宰从喉咙发出一个轻笑的“哼”声。他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走的时候还顺便摸了摸我的头。

 

他说我刚刚变了,说我以前总是把自己的高傲挂在嘴边,说他自己真心被我折服,愿意跟在我背后,愿意让我把他踩在他脚下。

 

奇怪的话,撩人的话。

为什么要对我说?突然我又被惹怒了,瞪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讽刺他。太宰俯视着我,保持着他的微笑,对我比了个“嘘”。

 

——我很喜欢我自己。

说的是喜欢我吗?好,我到底是哪里好你这么喜欢我我改掉还不行吗?一想到他的下一句一定是“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这一点”我就憋了回去。

 

“我讨厌我自己。”

“说的是我吧。我很高兴。”

同样的意思,换汤不换药……

 

“说实话吧,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工作啊。你知不知道你周围这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我很不舒服啊。”太宰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打开门站在门口了,他一手扶着门,只留给半边脸看。我和他相隔十米远,却仿佛隔了几十亿光年的距离。

 

“你没有这个资格不舒服,不舒服的人该是我才对,你消失我可能会舒服一点。”我说。

 

“啊,我怕你去和那些家伙一起打针什么的啊,一不小心下了药什么的。”

“只有你会做这种事吧。”

“自杀呢?”

“反正怎么样也死不掉。而且作为未来的我的你,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

“说的也是。那我祝福你突然死掉?”

“净说些奇怪的话……只要你还要来,我就不会死。所以快点走开吧。”要是我长大会变成那样……只要不是发生了什么突然失忆,后脑勺被人重击这种事情是永远不可能的。

让我待在漆黑的抽屉里,阳光也不要让我看到。

 

太宰治每周来看我一次,还真的成了我熬过这个星期的最大动力。这个地方的工作太无聊,也太令人感到紧张,单纯的精神上的。我被夹在了两种地狱之间,然后这个傻瓜居然还向我伸手说我是他的天使。我果然还是该继续待在抽屉里,至少太宰从来不会嫌弃我。我想要是我离开了,我一定会怀念他的这句话。

“你真是我人生中的天使。”

……我果然内心最柔软的一块还是被他发现并揪住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前所未有的恐惧攀岩了上来,是抽屉要被人拉开的感觉。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太宰已经离开了。我才想起过了这么久我早该跟踪他去他的生活范围内探个究竟。算了,他的所在地,一定是他说的那种看着别人站在阳光下的明暗交接线。我若跟在他身后,我就是他的影子,影子看着自己的主人站在明暗交界线的背影,忍不住要把他来回黑暗里,回到抽屉里来。

 

别看了。

要是明天他还要来,就这么跟他说吧。

有些事不亲自向他说出口,他是永远不会知道的,他就是这么笨。我也是。

嗯?为什么我突然在哭?

 

然而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太宰,包括我被派去收集情报的酒吧,那个坐标地点,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两栋建筑物之间是空的,没有破坏和拆迁的痕迹。隐隐约约记得昨天从太宰稀开的门缝里看到背景的天空是血红色的。而那个时候的时间是深夜两点。

 

果然是异能力啊,我太大意了,回去接受惩罚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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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出自《逃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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